葳尔叶

Sanctify my sins when I pray.

Because You Live. 00「维勇 哨向AU HE」

Because You Live.

[维勇 哨向AU  HE]

文 叶子
  
   
世界观介绍:

这个世界分为各个区域,区域是由原本国家之间通过战争吞并或协约联盟产生的一个个联邦国。但各个联邦之间的关系也由联邦的最高统治者决定,有求和的稳健派,有主张战争扩张的激进派。每个联邦国都有各自的军事机构,每个指定地区的军事机构“塔”,而位于中心区,直接由中央军事局管辖的“白塔”,是各个地区塔的统领。而塔中的哨兵,他们是联邦国的利器,是战争时冲锋在前线的联邦战士,并发誓永远效忠。

这是个和平与混乱共存的时代,有人趋于安定,而有人野心勃勃。

Chapter 0.

胜生勇利曾做过这样一个梦。

一片银白的世界,河流冻结凝聚成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白桦林,厚厚的积雪累在枝头却依然挺立,偶尔有惊雀飞过在寂静的树林中激起回响。白雪覆盖堡垒的顶端,那座矗立的塔楼宛如西方童话中所传说的囚禁着魔女的钟楼,而万丈冰原之下有巨龙盘踞沉睡。天空中飘落着雪花,脚下冰原一直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那样的纯白纯粹,却让人觉得空荡荡的少了些什么,像一座年代久远早已没人居住的房屋,徒留下美丽的空壳,却冰冷死寂。

那样的场景,却让他忍不住一次次回想,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只手牵引着他像更远处走去。想要了解更多,想要知道更多,更想知道在那座堡垒中是否也居住着这样一位冰冷的主人。

明明只是梦境而已,却感觉如此真实,甚至让胜生勇利产生了它的的确确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错觉。

......

“勇利,勇利!”
突兀的呼唤声打断了回想,将神志拉回眼前的世界。门外巡逻者军靴踏过空旷走廊的回响,墙壁上悬挂的石英钟,秒针踩着时间的鼓点滴滴答答走过一圈又一圈,窗台上摆放的那盆罗兰花在温暖的室内依旧绽放,以及眼前的好友,披集·朱拉暖无限放大的这张脸。

每一天都在面对的、熟悉无比的场景在视线里再次清晰起来。

“啊,抱歉,刚刚走神了。”
勇利连忙道歉,分神太久让自己的好友担心了。

“要是有哨兵像你这样的,估计得被判断是神游症了。”
披集一把揽过勇利的肩膀,嬉笑着开始日常打趣。
“哎呀还好咱们不是哨兵呢。”

“披集君,别这样开玩笑,实际我并不想成为哨兵什么的,向导也...从各种方面来说...”
好友的无心之举轻微的触动了他的内心,那一直不大愿意承认而又不得不接受的现实。而勇利也不再争执,坐回床边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撑在婴儿肥的脸颊在两腮托起小小的肉包,蹙起眉头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不过,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一切都发生在胜生勇利在十五岁那年。

起初,和其他进入青春期的孩子没有任何不同。而后来,他发现自己似乎可以感知到他人的情绪,而这些情绪就像不断拍打礁石的海浪,在感知的同时也影响着他的自身,那些外来的侵略者在神经末梢上头跳跃甚至试图进行袭击。而随着这样的精神感知越来越强烈,以至在那段时间夜晚他几乎无法安眠,使得他在每一个清晨头疼欲裂,他亦终于明白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家人,而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日没夜的翻阅书籍资料,一步步接近答案的同时又恐惧着一切是否会如他所想那般。

而事实就是如此,命运女神向来就喜欢给人突然惊喜。

也就是在那一年,胜生勇利觉醒成为了一名向导。彼时正位于命运的分岔路口,而他走上了与普通人背道而驰的那条路。他知道他没得选,也没有退路,只能靠一身孤勇往前走。

“不过比起最开始,现在已经好多了,不是吗?你看,我们都挺过了那段日子。”
披集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搭上他的肩膀。

“啊,是啊。”

对于每一位向导来说,如果不能学会控制自己的精神力,无法建立自己的精神屏障的话,那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在初觉醒时,向导的能力还不够稳定,感知却已经足够敏感,就会时常受到哨兵甚至其他更强大的向导的精神干扰。非要形容的话,那感觉不亚于一辆辆极速跑车不断碾过神经末梢。而这是每一位向导成长期必会经历的过程,简直是苦不堪言。其中也不乏熬不过来的,而这些人现在正躺在精神病院里,他们没有成为向导,也无法回归普通人。

即便是现在的勇利,回想起那段日子都要忍不住打个寒颤。

还好他们都,挺过来了啊。

“不过,说起来,现在是第七年了啊,我们也快毕业了。”
披集像是想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捏住下巴若有所思,神情严肃。
“勇利决定好以后的去向了吗?”

“这个啊,我倒是觉得作为向导的话,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可能也比较难呢,而且联邦也不会轻易放走我们吧。”

向导是矛盾的,觉醒后他们一方面不希望被联邦的那些引路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从而不得不被塔登记。却又因为无法熟练的掌握技能树立屏障而焦虑,长此以往并不能掩盖多久,在这个向导数量较少的年代,野导无疑是危险的,来自哨兵的攻击很容易让那些没有防备的向导栽掉自己的一生。他们既想远离塔,而又不得不去寻求依靠塔的庇护。

勇利推了推下滑到鼻尖的眼镜,往后倒在床上翻个身抱住了自己的枕头。

“特别是勇利这样平均绩点都在A以上的向导。”

“不要开我的玩笑啦真是的!”
勇利被呛得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气急败坏抓起枕头朝对面的人砸去,却被对方稳稳接住。
“不过,要是能进到中心区的‘白塔’就好了...”

白塔,联邦国各个军事分部“塔”的统领,直接由中央军事局管辖,每一年能进到白塔的人,都是各个分部的精英。而在那儿的哨兵与向导也能接受到更好的待遇,特别是向导,能得到更好的庇护,也是联邦上下众多军校毕业生都渴望去往的地方。那既代表一份保障,又代表着一份荣誉。

六年前,北方的巨国斯拉夫联邦向东洋区发动了战争。那一年,勇利十六岁,还只是厄尔斯军校的一名新生,但也就是一个月后某一夜之间,上层面临毕业的哨兵向导几乎都不见了,留下他们这些新生面对空荡荡的校园一脸茫然,就像一群留在空巢中尚未长出羽翼的雏鸟。而那些人,也没有再回来,连毕业典礼也没有举行。

战争爆发的第二年,斯拉夫联邦接管了这里。他们也顺利升上了二年,而在第一堂战史课上,勇利终于知道了那个残忍的真相。

那场战役,无人生还。

也是那一年,东洋区与斯拉夫联邦签订停战协约。而东洋区的行政权从此也落到了斯拉夫联邦手中,和并入斯拉夫联邦没有什么不同,政府也是徒有虚名而已。而东洋区的人民都不再希望战争,他们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家人,故土,朋友,爱人。

出于人软弱的本能,大部分人都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总比流血打仗要好。

而作为军人的他们,多多少少对那些来自北国的, 与他们样貌格格不入的斯拉夫人还是有些抵触的。尤其是在厄尔斯军校被接管变为联邦军校后,不可避免的就混合了各个地区的学生,而大多数的外来者,就是他们尤其抵触的斯拉夫人。这一点,不论是向导之间还是哨兵之间,亦或是在哨兵向导之间都表现的非常明显。向导之间曾产生过用精神力互相攻击的情况,哨兵就是更加直接的真枪实干打架斗殴。学员们几乎分为了各个对立阵营,校方曾想尽办法调和这一矛盾,却没有任何作用。

就算是胜生勇利这样的学员,对那些人虽然说不上厌恶,但绝对没有好感。在校七年来,他一直尽力不和那些人扯上关系。

但也有不可避免的时候。

如今,厄尔斯军校七年制的培训即将结束,胜生勇利正在面临毕业之后的去留问题。以自己的绩点与能力,毕业考核的时候只要不出问题,分配中上层的塔不是问题,而对于是否能进入中心区的白塔,他没有把握。

“我的话...可以吗...”

夜晚的宿舍区总是格外安静,作为军人的他们作息总是很规律。而此时勇利却数着墙上秒针走过的圈数数了一百零一圈还没睡着,尽管眼皮已经沉重不堪恹恹地要将他拖入梦中,但大脑却一遍遍发出无法入眠的抗议,身体与意识彼此之间做着顽强的抵抗,反倒使他更加清醒了。直到对面床上的披集发出了安眠的呼噜声,勇利仍望着熄了灯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发呆,仿佛能看出什么宝贝来似的。

既没有精神感知的打扰,也并非心事太重,他只是单纯的失眠了。

走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即使这样的声音很微弱,但在寂静的夜晚会被无限放大,传入失眠者的耳中。勇利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只听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在即将到达宿舍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正当他感到疑惑时,传来的轻微的挠门声,像是小猫的爪子在门上拍打。

也许只是迷路的小猫。勇利这么想着,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他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

但他精神体大人似乎很不满自己的主人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召唤出来,碧绿的眼眸中瞳孔收缩成两道细线,有力的黑色尾巴毫不留情的甩了勇利一下,发出一声细微的叫声,而勇利听出了其间的不满。他无奈的笑了笑,冲自家精神体大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维,你听。”

高傲的黑猫踩在被子上直起身,警觉地抖了抖双耳,无声的释放出威压。

而挠门声还在继续,甚至更急促了。

“我想我们需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家猫大爷捋着自己的毛,以示默许。

“......”

轻手轻脚爬下床,为了以防万一,勇利还拿了把小刀握手里这才慢慢的向门口走去,明明平时只有几步的距离却感到硬生生走了十几分钟。而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他的手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不止,额头也因紧张而沁出丝丝细汗,咽了咽口水终是打开了门。

一只雪狐,雪白的毛发没有任何瑕疵,就像冬季的初雪般洁白柔软,让人不忍去触摸,生怕弄乱了其中的一丝一毫而破坏了它的美感。冰蓝的双眼在月光下如精心雕琢的宝石般透彻,仿佛那月光是生于那双眼睛而不是夜空。

确切的说,这不是普通的雪狐,似乎是某位哨兵的精神体。

他们都感知到了这一点。

小维弓起了身子,瞳孔骤然收缩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尖利的指爪紧紧抠在地面,发出不友好的低吼同时示威般露出了尖牙,碧绿的眼瞳在黑暗中发出幽光隐隐有些吓人。不止勇利,他想那只雪狐应该也感受到了,他的精神体再次释放了威压,并比之前在房间中更盛,这是在领地被侵犯时的警告,表明小维认为这只雪狐对他们也许有威胁。

而雪狐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一猫一狐对峙片刻后,只是眨了眨它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歪歪脑袋露出挂在脖子上的小纸筒。

「它好像没有要攻击的意图。」

勇利接受到了小维的感知,再三确认后蹲下身取下了挂在雪狐脖子上的纸筒,并小心翼翼的打开来,稍微倾斜,一张小纸条便倒在了手掌心。

「——Wait you in White Tower. 」

遒劲有力的字迹,可见这位主人下笔时的潇洒。

“Wait you in White Tower...”

勇利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以至小维差点以为他又在发呆准备甩一尾巴让自家主人回过神。就在它准备付诸实践时,勇利回过头,死死地盯着它看。

看什么看,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维,你不知道?”

小维不耐烦的摇了摇头,可没想到自家主人就这么较上了劲,愣是蹲在走廊上就开始了思考,若不是了解勇利的性格,它差点以为时间静止了。

“白色...雪狐...蓝眼睛...”

勇利仔细的搜索着大脑中的每一个片段,恨不得把那些记忆全部倒出来铺在走廊上一点点一点点搜索来寻找那个答案。他总觉得这只狐狸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但又只是似乎,他真的不认识这位雪狐的主人,他甚至连精神体是狐狸的向导都没见过,况且,出于向导的自我保护意识,他与哨兵的交集少之又少,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接触过哨兵这类人。所以,这种搜索只能白白消耗他的精力,他找不到答案的。又或者,往坏处想,这也许是哪位闲的没事做的哨兵的恶作剧,而且很有可能是位斯拉夫哨兵,毕竟在这所军校中,东洋向导与斯拉夫哨兵的关系那是相当恶劣。

“小维,你真的不知道?”

「我 真 的 不 知 道 !」

黑猫气得爪子直挠,感叹自己的主人今晚是不是吃错了药。

这回勇利真的懵了,他下意识寻找那只雪狐,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所以。

给他寄信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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