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晃紧急夜场90分」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
零晃紧急夜场90分
By 叶子
每个人的青春中，都有那么一笔最想要抹去却又深埋心底，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午夜时分细细回味的回忆。它可能是苦涩的、甜蜜的，细细咀嚼来五味杂陈；也有可能是幼稚的、可笑的，时隔多年再回首，不知该羞还是该恼；可能靠记忆去维持，靠物件去怀念，是有形或者无形。
而对于大神晃牙来说，如果有什么是他青春年少最不堪回首的，大概就是此时此刻了。
身边的某个混蛋懒洋洋地翘着腿，好整以暇地坐在棺材上，脸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表情，尽管有额前的那缕黑发作为遮挡，仍是掩盖不住那双赤色眸子中闪烁着的调笑意味。那人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照片，逗弄般地在他面前来回挥动着单薄的相纸，最后又停滞在半空中，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紧接着，就像计划好的那样，坏心眼的吸血鬼转过头，凑近晃牙的耳边轻轻呼了一口气，酥麻的怪异感传至他的全身，引得青涩的小狼崽一阵颤栗。
“小狗这张照片真是非常可爱呀。”
而那张所谓很可爱的照片，正被朔间零公开处刑般捏在手里。照片上的银发少年抱着吉他，金色的双眼似乎是直勾勾地望着某个方向，眼神中透露着的，是毫不懂得收敛掩饰的，赤裸而纯粹的憧憬与渴望；脑后的小辫子那样肆无忌惮地翘着，像极了小狗毛茸茸的尾巴；少年咧着嘴角笑着，眉目间皆是发自心底的欢喜，那样轻快。
“那时候的小狗…那么可爱喏…每天追在吾辈身后，这样的…”
吸血鬼抬手比划着，津津有味地描述着那些本应埋藏在记忆深处就此翻篇的过往，绘声绘色地演绎着一幅幅画面。晃牙却完全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恨不得拉开窗户来一发信仰之跃就此和这个世界告别的念头。而零似乎丝毫未察觉自家后辈的烦恼所在，依然絮絮叨叨着，不知疲倦地谈论着照片上的内容。
非常非常非常羞耻好吗，这人到底懂不懂啊。
晃牙抱着胳膊忿忿地想着，最终得出了结论。他想零应该是不懂的，明明是个精明狡猾的家伙，却总是在某些事情上出人意料的迟钝粗神经，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了。于是他用了三秒去思考对策，然后立即付诸了行动。
“你这混蛋给我住口啊不要再说了！”
一脚踢开椅子，晃牙龇牙咧嘴地朝零扑过去，佯装突袭，实际目标是夺取对方手中的那张照片。这段时间跟着这个家伙，也学到了不少。他盯着近在咫尺的照片，志在必得，认为自己的行动必定毫无差错。谁知道零的速度比他更快，反应同样敏捷的吸血鬼噌地站起身，双脚踩在棺材盖上，将手中的照片高高举起。
“哦呀？狗狗是想要照片吗？”
不紧不慢地语调，居高临下的姿态，零笑得满脸从容，气得出师不利的小狼崽嗷嗷直跳脚。晃牙跳了起来，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缩短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却是无济于事，对方本就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再加上站在棺材上又垫高了几公分，即使他跳起来，也顶多到零的下巴那，更别说够到那张被举过头顶的可怜照片了。
“明知故问吧！快还给本大爷啊！这种东西要烧掉烧掉烧掉啊啊啊！”
“哎呀，可是吾辈想好好保存呢，不可以吗？”
“绝！对！不！可！以！”
窗外的夕阳悄无声息地落在地板的瓷砖上，极其微弱的一束，从部室一头到另外一头，他们踩着这束光的尾巴嬉闹追逐着，磕磕绊绊带起一阵又一阵乒乒乓乓地骚动。年轻气盛的小狼崽不知疲倦地发动着袭击，被老奸巨猾的吸血鬼一次又一次轻巧的躲避，愤怒的吼叫声响彻整个部室，和某人沉沉的低笑声形成鲜明对比。状态全开的吸血鬼简直难缠到可怕，那张象征着一段羞耻回忆的照片始终被零捏在手里，即使经历了方才的打闹，也不曾滑落。恼羞成怒之下，晃牙干脆整个人扑了上去，抓住零的肩膀压上全身的重量，零脚底一滑，两个人便一起栽倒在地板上。
“痛…吾辈的老骨头都要碎了喏…小狗…”
“谁管你啊，照片给我。”
一把揪住身下前辈的衣领，晃牙挑了挑眉，一副洋洋得意地胜利者姿态。殊不知这番正中某个吸血鬼的下怀，零挥了挥那张单薄的照片，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再俯下身靠近一些。放在平时的话，面对这种情况，晃牙绝对会警惕着拒绝，可眼下的情况似乎是由不得拒绝的，抱着对方肯定不会做什么的天真想法，他俯身低下头，一步步走进零的圈套。
“还给小狗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喏，不过啊…”
不满于当前的状况，零伸手勾住晃牙的脖子，将二人的距离再一次缩短，温热的吐息在彼此的呼吸间萦绕，烧得脸颊滚烫。
“不过什么快点还…”
零的唇贴了上来，吸血鬼的舌尖灵活地撬开牙关，扫过齿列轻轻舔舐着那两颗小虎牙，再是更深的探寻，不放过所能触及的每一寸柔软。唇舌交缠之间，只剩下暧昧的水声，与断断续续的喘息。他被自己憧憬的前辈亲吻着，脑子里的思绪已被搅成了一团乱麻，只能任由零牵引着，一同沦陷在这个缠绵的吻中。
太狡猾了。他这么想着，抓紧了零的衣袖。
至于那张照片又被零藏到了哪里，似乎突然间又没那么重要了。从前也好现在也好，他一直都注视着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么这么这么喜欢这个人，这是既定的，他们彼此早已都心知肚明的事实。而这份喜欢，他想，未来也会一直延续下去。
而且，如果是这样的回忆的话，好像也不算太坏。
他青春年少的最不堪回首，最隐秘也最甜蜜的秘密，也就是如此了。
